认识我们学设计的小伙伴Henry的时候,我正提着硕大的箱子从车站赶到酒店,一夜的火车已经十分疲惫 ,刚放下箱子没多久,酒店的监察大叔就过来找我,说大堂有个小伙子问我要不要去
胡杨林,我迅速地洗了脸刷了牙走到大厅,就看见一个大概一米八的小伙子眯着一双几乎跟我同样大小的小眼睛望向我走来的方向,我说当然去呀!
于是就相识了。
当天我们跟另外三个伙伴梓妤、栢文和雅君一起去了
库车 大峡谷,雅君也很喜欢拍照,我们两个就一前一后地穿梭在大峡谷中,寻找合适的角度,都希望可以拍到传说中的大片。
在去千佛洞的时候,由于我们经验不足,没有找导游。进到洞窟后才发现如果没有解说根本什么都看不懂,进来也就毫无意义。于是跟我们同一时间进到洞窟里的两个男生提议我们几个人共同请一个导游。我们欣然答应。几分钟后,来了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进哪一个洞窟都要弯下半截身子的高大小伙子,他很专业,讲得也很认真,我时而听得皱起了眉头,对外国人无耻的偷盗行为充满了愤恨。
解说结束后,由带导游过来的小伙子付了解说费,我们说转红包给他,他却执意不要,说我们是外地来到他们当地旅游,就当他们请客,但总归还是很不好意思。
第二天,我跟学设计的小伙伴约着一起去胡杨林,但却迟迟不能凑够人数,最后只能由我们两个每人多付一点车费,才能成行。
在 新疆 ,10月到11月是看胡杨林的季节,大片大片的胡杨林顽强地生长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或茫茫的看不到尽头的沙漠里,在干燥地几乎要把游人身上的水分都吸干的恶劣环境里,胡杨却生生不息地吸食着地下极稀缺的水分,一点点成长起来。看起来很细的一棵也有几百年,那些粗壮高大的胡杨更是历经千年的风雨,傲然耸立在天地间,像不败的英雄。
胡杨林之行结束后,我要继续往回走去 库尔勒 ,Henry要继续南下去
喀什 。
在 库尔勒 ,一样结识了不少的伙伴,有从 台湾 来的黄阿姨,带来了自己亲手做的凤梨酥和柠檬干给我们吃,还有同在
北京 工作的卓姐姐,给我们好吃的 库尔勒 香梨的齐姐,从 西藏 一路玩过来到 新疆 的年纪很轻的领队小伙子,请了三天年假来看胡杨林的六六,从印尼过来的翠玲一家,从 广东
江门 过来独自旅行的大姐,从
沈阳 过来的我的 东北 小伙伴,没有一起游玩的缘分却有一起拼饭的缘分的来自 江西 的志高……
人行走在路上时,心气和在城市里工作是不一样的,戒备心会放下很多,在无限旷阔的陌生环境里,人心可以靠得更近。也因此,虽然相识短暂,分别时也带着诸多依依不舍。
刚到 新疆 时,我和雪因为没做任何攻略,想从
乌鲁木齐 直接出发去
禾木 的时候,却发现没车,因此在 乌鲁木齐 多住了两晚,也因此结识了在
克拉玛依 做水果生意的华成,也打算去 禾木 的容俊和刚从 喀什 结束长途旅行归来的李同学。华成得知我们第二天要去 新疆 博物馆,而他也打算带着他表哥一起过去,于是执意顺道要过来给我们带点水果,苹果、鸭梨、葡萄带了满满的一箱,我们直到从 禾木 出来才吃完。
在美如童话的 禾木 村,我们结识了原本打算过小黑湖徒步去 喀纳斯 的全龙,因为一场突然而至的大雪改变了计划,也因为这场大雪,当天在 禾木 村有5000人要同时出山,排起的长队已经数不清拐了多少弯。于是我们决定,哪怕未来有三天暴风雪被困在 禾木 村又怎样呢!在那个仙境一样的小山村里,多停留几晚是上天的恩赐。
但第二天暴风雪停了,开始有三三两两的游客进来,这也意味着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山了。
在等待出山的空隙里,几人又爬上了 禾木 村旁的山坡。整个世界已经被大雪覆盖了,白茫茫一片,远处的白桦林与浓雾交织着,看不清形状。山脚下的 禾木 村被大雪装扮成了
童话世界,我们走在山坡上,嬉笑着也不断地感叹着 禾木 村的美。突然,我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是两个小男孩,脸已经冻得通红了,坐在山上供游人休息的凳子上,不知道在看向多远的地方。我惊叫了一声,其中一个男孩转过脸,一看是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赶紧去叫另一个小男孩。另一个小男孩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恍然 大悟 般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们一个叫特列克,一个叫塔力哈,生长在 禾木 村,每逢有假期的时候,他们就抱着冬不拉跑到山上,问来来往往的游客要不要照相,以此来赚一些自己的学费和零花钱。
我们第一天到 禾木 的时候,在山坡上,碰见了塔力哈过来问我们要不要拍照,几乎是央求的样子,但我们推辞掉了。不一会,特列克过来了,他小小的个子,小脸因为风吹日晒黑黑的,好像还有像要裂开的地方。他走过来央求我:姐姐,你就照一张嘛!十块钱随便照,想照多久照多久。我们再也不好意思推辞了。于是就这样结识了生长在 禾木 村的特列克和塔力哈。
我们在山坡上再次相遇。因为暴风雪刚过,山上游客很少,天又很冷,他们两个没什么生意,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直到又遇见我们,才又开心地畅谈起来。特列克虽然长得小小的,但居然已经14岁了,上初中一年级,他说他很快就要回 布尔津 了上学去了,这几天跑山上赚的钱足够支撑回去的路费,他很开心。
随着正午不断靠近,笼罩在 禾木 村上方的浓雾渐渐消散开,一座座白色的小木屋突现在天地间,宛若圣诞老人的故乡。
塔力哈看见山坡上有人在滚雪球,兴奋地放下冬不拉奔跑过去。看见他那兴奋的样子,我提议我们一起比赛滚雪球,看谁滚得最大。两个小男孩都跃跃欲试,恨不得比赛马上开始。我们把冬不拉都给了全龙,让他坐在椅子上照看生意,我和雪带着两个小男孩跑到雪地里去滚雪球。
特列克和塔力哈都是玩雪的高手,几十秒的功夫,他们的雪球已经滚的很大了,滚过的地方露出了黑色的大地。我和雪显然比不过他们。于是又提议把他们滚的雪球做雪人的身子,我们滚的雪球做雪人的脑袋,于是滚雪球比赛又变成协力堆雪人了。所有人都不亦乐乎。
堆过了雪人,我们很快就要下山了。全龙接到了可以出山的电话,我们要赶回客栈收拾行李然后离开 禾木 村。与两个小男孩留影惜别,跟他们说如果有朝一日再来 禾木 村希望还可以再见到他们,他们说好。
我们快速地走到了山脚下,走在前面的全龙突然回头跟我们说他们两个在跟你们告别呢!我们回过头去,看见山顶上两个小小的身影在用力的地挥着手,大声地喊着再见。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浑然一体,山坡上的树,树下的牛群都模糊不见踪迹,唯有山顶上的两个小男孩清晰可见,连同他们用力呼喊的那些声再见,同时压进我的心头,让我差点落下泪来。
从 禾木 村出来后,我们三个人和来自
无锡 的陶大叔一起拼车去了 北屯 ,大叔要从 北屯 坐晚上的车去
伊犁 ,我们还没计划好接下来的行程。而此前在 乌鲁木齐 结识的容俊也正在 北屯 ,他比我们晚出发一天去了 喀纳斯 ,但因为暴雪,他们乘了区间车进入了景区,但不允许下车,直接就返了回来。
那一天正是中秋节,容俊和他结识的 克拉玛依 小伙伴陶同学还有我们四个人一起吃了节日餐,第一次尝试着喝了 乌苏 啤酒。 乌苏 酒有个别称,叫夺命大 乌苏 ,说是喝超过三瓶的话就会醉。 乌苏 酒的酒精度数比内地的啤酒要高,喝起来不苦,一瓶下去,并不觉得难受。
我、雪、容俊、全龙后来一起去了 克拉玛依 的
魔鬼城,去了 乌尔禾 的胡杨林,然后回到了 乌鲁木齐 。
雪和全龙都要从 乌鲁木齐 飞回内地了。
我们此前在 乌鲁木齐 的几天从来没有遇上过好天气,送他们去机场的那一天, 乌鲁木齐 仍旧寒冷地不近人情,让要送别好友的我更加心情阴郁。
剩下了我和容俊。容俊要直接从 乌鲁木齐 去 喀什 ,而按我此前的计划,我将从 乌鲁木齐 沿路去 库车 、 库尔勒 和 阿克苏 ,然后再抵达 喀什 。
但因为刚惜别好朋友,心情糟糕,我几乎不想继续游下去了,于是跟容俊说不如直接一起去 喀什 ,游完 喀什 我就不继续走了。
然后我们订了一天后的飞机,在一个凌晨抵达了 喀什 。
本以为是旅途终点的地方,却又重新点燃起走下去的热情,很快我就从与好友分别的情绪里解脱出来了。每天去 喀什 葛尔的老城闲逛,坐在十字路口没完没了地看来来往往的 喀什 小朋友,仿佛时间可以一直这么流淌下去。
绝大部份到 喀什 的人都会选择从 喀什 去 塔什 库尔 干县,那是一个美丽的小县城,靠近边境,周边是 巴基斯坦 和 阿富汗 。在边境那里设有红其拉甫国门,海拔4900米。
我们一行从 喀什 包车前往塔县,一路风光壮美大气,气势磅礴。车上除了我和容俊,和其他另外五个人并不相识,白天大家都是下车安静地看看风景,交流不多。等到了塔县决定一起吃晚饭时大家才慢慢熟络起来,他们当中有来自 广东 的罐头、 山东 的花卷、 台湾 的普婷、 浙江 的大哥,还有一个很安静的男生。
那一晚塔县的夜空明亮,无数星星点缀其中,仰起脖子就能看到满天繁星,像一个又一个跳动的精灵。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去了国门,等天色渐渐亮起来,太阳的光芒覆盖远处的雪山时,我们抵达了红其拉甫国门。由于 新疆 形势较为特殊,又正值十九大开幕之际,还没等我们靠近围起来的栅栏时,就被边防战士严令禁止再继续往前。尽管围起栅栏的地方离真正的国境线还有两三公里。
回程的路上,在路过一个古驿站时,我们下了车,踏过一片草地,走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河边,远处的雪山巍峨耸立,天上的白云温柔地飘动着,我蹲在河边,几乎想尝一尝那河水了。
正当我们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姑娘朝我们奔跑过来,然后迅速脱掉了制服和帽子,递过来她的手机,想让我们帮忙给她拍下照片。她叫阿依提拉,是一个皮肤黝黑的柯尔克孜族姑娘,深邃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她说,本来是她哥哥在执勤的,但她哥哥今天到县城里去修路了,就只好她过来帮哥哥当班。她十分热情地问我们来自哪里,和每个人都合了影。临别时,她好像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因为我们赶时间,最后只好转身离开了。走了很远,再回头望时,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往更远的地方跑去,大地十分辽阔,风光美不胜收,但周围人烟稀少,连山坡上吃草的牛都不见几头,阿依提拉和她的哥哥每天就在这里巡逻执勤,与这些绝美的风光在一起,他们也成了风光里的一部分。
回到 喀什 后,我继续每天去
古城里闲逛,不想离开 喀什 ,给自己找很多的理由可以多留在 喀什 几日。于是在有人提议去 中国 最西边的村庄时,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一同拼车去的三个姑娘都是来自 广东 的,好姐、KK、欣欣,加上我,还有一个不熟悉路的司机师傅。一路上,我们都在播放金志文的那首《远走高飞》,虽然因为司机师傅不太熟悉路而走了好几处弯路,但丝毫不影响姑娘们的好心情,几个姑娘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时不时就兴奋地尖叫起来。
我们最后要抵达的地方叫斯木哈纳, 中国 最西边的村庄,在这里,每天都会洒下 中国 最后一缕阳光。
好姐当晚的车去 库车 ,第二天KK和欣欣飞回 广东 ,我的去处又没了着落,于是就仍然跑到古城里去闲逛。 喀什 的小朋友们长得十分好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浓密得如同雨林的睫毛。我在十字路口的广场里第一次见到布孜乃甫和她的好朋友时,我心里觉得,我见到了小迪丽热巴和小古力娜扎。她们两个长得十分好看,都只有几岁的样子,不会说汉语。我跟她们说你好,他们就笑着腼腆着说你好。我很想多跟她们聊聊天,但她们又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就笑着盯着我看。小迪丽热巴梳了两个大辫子,而到后来她姐姐过来摘掉她的帽子时,我才意识到那两条辫子是假的,而小迪丽热巴是个梳着光头的小姑娘,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甚至因为光头,小小的姑娘更增加了别样的魅力。
道别后,我心里想着,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拍是再没机会见到了吧!却没想到第二天我在古城闲逛时意外地走到了小迪丽热巴的家门口,小迪丽热巴和小古力娜扎正在门口跟其他小伙伴一起玩耍,我们兴奋地拥抱在了一起。我问小迪丽热巴的父亲可不可以领她们到广场上去玩,老人没有任何迟疑地就答应了我。
在 喀什 老城,不管是白天的街道还是夜晚的街道,都能看到成群的孩子在街道上玩耍,完全不用担心这里会出现坏人。
我想带她们去超市给她们买些好吃的,两个小姑娘十分腼腆,问要什么都不要,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她们喜欢的,想给她们多拿几个,她们也不要,就只拿一个。然后用那双圆圆的大眼睛盯着你,好像在说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从超市出来,遇上了布孜乃甫的小姐姐努尔艾思曼,她问我为什么要给她们买吃的,我说我们很有缘份,接连几次在街上遇到,她们那么小,给她们买点吃的真的没什么的。
我们坐在十字路口广场的椅子上,两个小姑娘听不懂我说的话,就盯着我笑。努尔艾思曼上初中一年级,已经会说汉语了,虽然不是十分流利,但沟通并无障碍。她问我来自哪里,我说 黑龙江 ,距离这里大概4000公里的地方。她问我在哪里工作,我说我在 北京 ,她说那里是首都,我说是的, 北京 是首都,有
天安门,还有很多胡同,她问什么是胡同,我说就是那种很窄的巷子,就像布孜乃甫家门口的那条小道一样。她说真好,跟我一起聊天可以学到好多词语。我问她们上课时的老师都是维语教学吗,她说是的。我忘记我们在说到什么话题时,我说了士兵一词,她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她说士兵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差异,我说军人,她也没太懂,直到她恍然 大悟 问我是解放军吗,我才松了口气。
努尔艾思曼又问我来 喀什 多久了,我说大概有一周的时间,应该很快就走了,她说你不能再待上一周嘛!临别时,她用她那并不流利的普通话跟我说,明天 北京 时间12点,这里。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明天约在这里再见面吗?她说是的。尽管我第二天本来定下了要去牛羊巴扎的行程,但还是欣然答应了她的邀约。
第二天,我早起洗了衣服,等到出门时,发觉时间距离十二点已经很近了,我打了一个车到了老城门口,然后快速地跑了起来,但因为老城的街道大多有点相似,我跑错了路,等一路打听跑到我们约定的地点时,时间正好十二点,努尔艾思曼和布孜乃甫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们仍然是东聊一句西聊一句,我说你要好好练习普通话,可以常跟来到这里的讲普通话的人聊天,多多了解外面的世界。她不吭声了,隔了大概十秒钟,她突然抬起她那有着浓密的长睫毛的大眼睛跟我说:你们很自由。我心上一紧,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一天 喀什 的天气不是很好,乌云密布,我们没说上一会,天就下起雨来。努尔艾思曼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避雨。我以为她要把我带到有遮雨罩的屋檐下,没想到她带着我和布孜乃甫拐进了一个胡同,然后打开了一处家门的锁,原来她要带我去她的家里。
努尔艾思曼的家有一处小院子,很整洁,努尔艾曼的爸爸养了两只鹦鹉,在院子当中的鸟笼里,却并不会学人说话。一进了屋,努尔艾思曼就急忙从被橱里拿出一条干净的被子,示意我坐在上面。不一会,努尔艾思曼的爸爸回来了,努尔艾思曼向爸爸介绍说我是她的朋友,爸爸热情地伸出手,点头致意。爸爸胡子花白,带着他们维族男人常带的帽子,看起来有七十岁的样子,但努尔艾思曼说她的父亲五十五岁。
我已经定下当晚的车去 库车 ,所以那一天见到努尔艾思曼、小迪丽热巴和小古力娜扎就是最后一面了。努尔艾思曼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再来呀!我说等我三年后再来的话你还会记得我吗!她说我们不是有照片吗?我送给她我从 北京 带过来的笔,她特别珍惜地小心翼翼地踹在了兜里。布孜乃甫还很小,她并没有意识到我们是在道别,小姑娘手揣在兜里,跟姐姐说她先要回家吃饭了。
从 喀什 离开后,我去了 库车 和 库尔勒 ,然后去了 伊宁 ,与此前在 库车 认识的学设计的小伙伴Henry汇合。十月,并不是适合游玩 伊宁 的季节。我们到了一家国际青旅后,想找人拼车拼不到,正在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时,看见一个背着很大的包的男生办理完入住手续朝我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我们毫不犹疑地上前问他要不要去赛里木湖,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拼车。男生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听不太懂,我是一个 韩国 人。
于是这就是我们跟敏圭欧巴的初识了。
第二天我、Henry、敏圭哥还有他们同一个宿舍的平哥一起去了赛里木湖和霍尔果斯口岸,几个人还饶有兴致地在口岸那里兑换了一张 哈萨克斯坦 的钱币。
晚上回来后,我们相约一起去吃饭,他们几人中突然出现一个白净的穿衣服很好看的男孩,平哥说他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我忍不住回头说:好帅啊!
于是这就是我们和退伍军人帅奇的相识了。
晚饭一起吃了川菜,为了让敏圭欧巴能够理解我们的菜单,我们中英文结合想向他说明这道菜到底是什么。敏圭哥此前学过一年半时间的中文,所以很多话他可以听得懂,但大中华的文字实在太博大精深,我并不认为敏圭哥听懂了那些菜名。因为连我都不知道“黑白两道”这道菜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我们一行五人一起去逛了 伊宁 老城。那里有很多彩色的房子,路边常常种着果树,一路都可以摘果子吃。
当天晚上我们一起五个人去吃了烧烤,喝了很多夺命大 乌苏 ,迷迷糊糊中,这些萍水相逢的情义又更深厚了一些。平哥和帅奇要坐当晚的车去 乌鲁木齐 ,我和Henry转天要去 奎屯 转车去 禾木 ,敏圭哥还要继续在 伊宁 留一天。
临别前五个人一起合了影,平哥和帅奇先走,第二天,敏圭哥送别我们,我们说着如果再来 中国 一定要找我们的话。
都以为是再也见不到的了。
在 伊宁 的那家青旅里,和我住在同一个宿舍的赫赫是一个超有气质的姑娘,讲话声音很好听。 我们聊起来后惊奇地发现我们曾经在同一时间住在 喀什 的那家麦田青旅里,却从未打过照面,然后在经过各自不同的旅程后在 伊宁 遇见,感叹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更奇妙的是,最终我和Henry没有去成 禾木 ,也回到了 乌鲁木齐 , 和平 哥、帅奇又住在了同一家青旅里。
前一晚已经做好久别的打算,第二天就重逢了。正衬了喝 乌苏 酒的那天平哥一直说起的“人生何处不相逢”。在此处又相逢了。
我们几个人再加上平哥的一个朋友打算一起去
吐鲁番 玩。没有任何提前的沟通,我在青旅里遇见了在 库尔勒 认识的潘同学,她已经一个人在路上玩了很久。
在第二天去客运站等车时,又遇上了在旅途刚开始时在 乌鲁木齐 认识的周同学和在 库尔勒 认识的 东北 小伙伴。重逢有时候特别艰难,有时候看起来又很简单。
我们在 吐鲁番 结束行程后,平哥从 吐鲁番 直接进 甘肃 。我、Henry、帅奇又再次返回了 乌鲁木齐 。
等车抵达 乌鲁木齐 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我们还是迫不及待地约上已经从 伊宁 来到 乌鲁木齐 的敏圭哥一起吃饭,又是几瓶 乌苏 酒下肚。人生的重逢和别离都变得那么的稀松平常。
帅奇转天的飞机飞 喀什 ,我因为去 禾木 工作的事落了空有些伤心也恨不得马上离开乌市。
留在 乌鲁木齐 的最后一晚,我、敏圭哥、 Henry一起去吃了饭,叫餐厅里的小姐姐帮忙为我们合了影,然后再一次拥抱作别。
这一次的拥抱作别一定是真的了,没有再次相约我们在哪里重逢,也没有可能再在别处偶遇了。因我自己已经要结束旅程了。
好在,离开 乌鲁木齐 的那一天,天气特别好,Henry一早离开去了
南山牧场,我们说着如果到了各自的城市就一起出来玩的话,但愿那时我们的摄影技术都更精进了一些。
在我买了机票确定要离开 新疆 的时候,我几乎难以压抑住心头的不舍,只要脑海中浮现“我就要离开 新疆 了”这样的话,我都忍不住掉下泪来。
一个月零两天,我在 新疆 实在是收获了太多的温暖,我见过了世界上最纯真的笑容,我在 喀什 夜晚的老城街道上,觉得自己回到了童年。我结识了太多的伙伴,留下了很多虽然短暂却美好地像琉璃一样的回忆。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在各自人生的某个节点里,共同抵达了同一个地方,互相微笑着说了一句你好,一起去攀了
高山,越了长河,见过这世界上最壮美的风景,说再见的时候就不要太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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